13被遗忘的重量
书迷正在阅读:废土求欢:rou欲征途【NPH/末世/重生/高H来袭】、万人嫌:他们怎么都成舔狗了、冷感、散修之女的修仙日常、槐边野记(大肚 孕 甜甜 rou文 )、脱笼之鸟【塞x奥xmc♂】、【GB女攻】残疾大佬站起来吻了我、【GB女攻】美味的魔王(公主x魔王)、【GB女攻】狐系少女与人外覆面监察官、红象(公媳产乳高H)
一瞬间,包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那可是五百毫升的高度白酒!对瓶吹?这是要喝死人的! 刘制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冷汗像瀑布一样往下流,拿着手帕不停地擦,衣服前襟都湿了一片。 “楚、楚小姐……这……我……”他语无伦次,腿肚子开始打颤。 楚晚秋依旧笑容灿烂:“别傻愣着。不是最喜欢让人喝酒吗?不是海量吗?” 她微微眯起眼,“快喝啊。还是说……” 她语气骤然一沉,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你连我的面子,也不给?” “不、不、不敢!”刘制片魂飞魄散。 他颤抖着手拿起那瓶白酒,闭上眼睛,一咬牙,对着瓶口就猛地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如同烧红的刀子,割过喉咙,烧灼胃袋。 他喝得极其痛苦,眼泪鼻涕一起流,满头满脸都是汗水和酒液,却不敢停下。 周围的人都看得心惊rou跳,仿佛那喝下去的是穿肠毒药。 好不容易,一整瓶白酒硬生生灌了下去,刘制片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瘫在椅子上,眼神都已经开始发直,喘着粗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楚晚秋轻轻拍了两下手掌:“可以啊,刘总,海量。” 她慢条斯理地又拿起一个酒杯,给自己缓缓倒了一小杯。 刘制片残留的意识看到这个动作,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摆手,声音含糊不清:“喝……喝不下了……真……真不行了……” 楚晚秋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急什么?” 她说着,顺手也给旁边宿展的杯子里倒了一杯。 然后,她看向几乎要滑到桌子底下的刘制片,声音不高,却清晰无比:“哦,对了,刘总,你不是最喜欢让他陪你喝酒吗?” 刘制片疯狂摇头,舌头都大了:“不……不敢……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楚晚秋笑得甜蜜,“我知道他好。我喜欢的东西,没道理你不喜欢,是吧?” 刘制片已经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会无意识地重复“不敢”,腿软得几乎要跪下去。 楚晚秋转向宿展,语气温柔:“给刘总敬杯酒。谢谢他今晚的‘款待’。” 宿展没有任何犹豫,端起那杯酒站起身,走到瘫软的刘制片面前。 他身姿依旧挺拔,绿眸低垂,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男人,声音清冷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刘总,请。” 说完,他自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刘制片看着那杯酒,眼神恐惧得像见了鬼。 楚晚秋不知何时又开了一瓶新的白酒,再次“咚”地一声放在他面前。 “请吧,刘总。”她笑眯眯道,“知道你不待见我敬的酒。这次可是我们家宝贝儿给你敬的酒,算是给你赔罪了。这个面子,你总得给吧?” 这简直是杀人诛心! 刘制片看着眼前这瓶新的“催命符”,绝望地闭上了眼。他知道今天不可能善了了。 他颤抖着再次拿起酒瓶,开始喝第二瓶。 这一次,他喝得更加艰难,酒液一半灌进去,一半顺着嘴角脖子流下来,弄得一片狼藉。 喝到一半,他终于忍不住,猛地呕吐起来,涕泪横流,凄惨无比。 “喝……喝不下了……真的……不行了……”他瘫在地上,意识模糊地求饶。 楚晚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却忽地消失了。 “是吗?喝不下了?” 她轻轻招了招手。 一直守在门口的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楚家的保镖无声地走了进来,气场却比刘制片那几个专业得多。 “帮帮刘总。”楚晚秋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别浪费了。” 两个保镖一言不发,一人一边,粗暴地将烂泥一样的刘制片从地上架起来,其中一人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另一人拿起那瓶还剩下一大半的白酒,直接对着他的嘴灌了进去。 粗暴,冷酷,毫无怜悯。 整个包间里只剩下刘制片被灌酒时发出的、痛苦的呜咽和呛咳声。 所有人都吓得脸色惨白,低下头不敢再看,有几个甚至开始微微发抖。 直到一整瓶酒被彻底灌完,刘制片已经彻底失去意识,像一摊真正的烂泥瘫倒在地,人事不省。 楚晚秋这才移开视线,目光落在了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经纪人身上。 她走过去,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听清:“我们家宝贝儿年纪小,脾气好,又听话,容易被人欺负。”她语气甚至称得上客气,“以后在公司,辛苦多照顾点他。” 所有人:“……” 他们不约而同地瞥了一眼地上那四个还在呻吟的保镖。 脾气好?听话??宿展??? 这三个词居然能一起出现吗? 他们感觉要疯。 楚晚秋仿佛没看到他们扭曲的表情,转头看向了经纪人,继续柔声道:“像今天这种‘应酬’,”她加重了这两个字,“就不要安排他来了。以后但凡有类似的事情,一律先来问过我。明白了吗?” 经纪人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明白!明白!楚小姐您放心!一定!一定!” 楚晚秋这才像是满意了,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看了一眼地上不省人事的刘制片,像是处理一件垃圾一样随意地挥挥手:“行了,差不多了。把人拉去洗胃吧,别真死在这儿了。” “洗胃”两个字轻飘飘地从她口中吐出,却让在场所有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刘制片被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楚晚秋目光都懒得再施舍给桌上其他任何人,仿佛他们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她向宿展伸出手。 宿展仰头看她,将自己的手放入她的掌心。 楚晚秋微微用力,将他拉起来。 她一句话也没再多说,牵着他离开了包厢。 会所外的夜风带着凉意,吹散了包间里那令人窒息的酒气和污浊。 楚晚秋一路无话,拉着宿展的手腕,脚步很快。 线条流畅沉稳的黑色迈巴赫无声地滑到他们面前。 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 楚晚秋松开手,率先弯腰坐了进去,宿展紧随其后。 车门关上,瞬间将外界的喧嚣与窥探彻底隔绝。 司机很有眼色的升起了隔绝驾驶室与后座的隔音板。 车内空间宽敞静谧,只有空调发出细微的送风声,与刚才的包厢仿佛两个世界。 楚晚秋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流光溢彩,抿着唇,一言不发。 她其实有点生宿展的气。 刚刚有外人在,她不好对他发火,这会只剩他一个,她就有点想发作。 忽然,一只微凉的手轻轻覆上了她的手背。 楚晚秋指尖微微一颤,没有回头。 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穿过她的指缝,与她掌心相贴,十指缓缓紧扣。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试探和安抚。 这个带着歉意的、示弱的动作,一下子点燃了楚晚秋强压下去的火气。 她猛地转过头,瞪着他:“他们拉你去那种陪酒局,为什么不告诉我?” 楚晚秋的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有些响,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还要我自己猜?如果我没想到问你地址,你是不是就打算什么都不说了?或者等他们真把你怎么样了,让我去收尸?” 她想起自己收到他那条“加班”短信时,心里那点莫名的异样感,又想起试镜时制片和经纪人交头接耳的细节,几乎是福至心灵地回了“你在哪”三个字。 好在宿展并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了她地址。 如果他当时再隐瞒……她简直不敢想后果。 宿展沉默着,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他绿色的眼眸。 车窗外流动的光线明明灭灭地掠过他精致的侧脸,有一种脆弱又易碎的美感。 楚晚秋等了一会儿,以为他不会回答了,那股火气烧得她心口发堵,却又无处着力。 就在她准备转回头继续生闷气时,却忽然听到他开口。 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微哑。 “抱歉。” 楚晚秋抬眼对上宿展专注又带着一丝愧疚的眼神,怒火瞬间消了大半。 他的脸,总是有种让她没辙的魔力。 “……算了,”她有些泄气地转开视线,语气软了下来,“不是你的错。” 宿展却轻轻摇了摇头,手指在她指间收紧了些许:“是我的错。” 他看着她,眼神认真,“我不该让你担心。” 楚晚秋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气彻底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怜爱。 她反手用力回握住他微凉的手指。 “真的没受伤吧?”她的语气已经彻底缓和下来。 “没有。”他回答。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但气氛已经从刚才的紧绷变成了某种流淌着无声情绪的静谧。 忽然,楚晚秋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极轻的低笑。 她扭过头,看向宿展。 他嘴角弯起一个清浅却真实的弧度,绿色的眼睛里像是落进了细碎的星光。 楚晚秋简直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宿展侧过头来看她,眼神里带着一种奇异的愉悦。 “被你保护的感觉,”他顿了顿,似乎在想怎么形容,“挺新奇的。” 楚晚秋愣了一下,挑眉问:“哦?那当被保护者的感觉怎么样?” 宿展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一点纵容和坦诚:“嗯,也不坏。” 但他随即收敛了那点笑意,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深重而专注,声音低沉下去:“但我还是更希望,自己能强大到足够保护你。” 楚晚秋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酸,有点软。 她下意识地回了一句:“那好,下次就换你来保护我。” 话音刚落,她清晰地看到,他脸上那点轻松的神色如同潮水般骤然褪去。 像是忽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了心脏,宿展笑容彻底消失,脸色甚至难看了一瞬。 他顿了顿,然后转过头,目光沉静地望进她的眼睛里,无比认真,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一字一句地说:“没有下次。” 楚晚秋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严肃弄得一怔。 宿展看到她茫然的眼神,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 那叹息里裹挟着太多她听不懂的沉重意味。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拂开她颊边的一缕碎发,指尖的温度有些凉。 宿展的声音放得更轻,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坚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晚晚,我不会再让你遇到任何危险。”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承诺,又像是诅咒。 “如果有,那么也由我来替你承担。” 楚晚秋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她其实并不十分在意谁保护谁,可她能从他的话里,从他的眼神里,感受到一种远超当前情况的、沉甸甸的重量。 那重量显然不属于现在这个失忆后的自己。 她忽然清晰地意识到——那些被她遗忘的重量,不该由他一个人沉默地背负。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猛地一紧。 她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想起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