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和我一样痛
我要你和我一样痛
“因为我这里很痛,”魏亦可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眼神空洞又执拗,“所以,我要你和我一样痛。” 她说着,缓缓跪倒在他双腿之间的地毯上,这个姿势带着臣服与献祭的意味,却又充满了危险的挑衅。她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神经质的温柔,仿佛在触摸一件易碎的珍宝,可这触碰带给赵云舟的,却是万蚁噬心般的痛苦。 “看着我,赵云舟,”她轻声要求,执意要看清他眼底的每一丝波澜,“你痛吗?” 赵云舟猛地偏过头,躲开了她的触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陌生的香水味混合着她本身的气息,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悖论。 然而,目光扫过她身上那些愈发清晰的淤青,那句哽在喉间的话还是不受控制地溜了出来,带着连他自己都厌恶的心疼:“……痛吗?” 魏亦可的嘴角勾起一个惨淡而扭曲的微笑,她逼近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那双曾经盛满星光和依赖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灼人的疯狂和绝望的求证。 “没有你一次又一次的冷战来得痛。”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针,“告诉我,你看到这些,这里……”她的指尖用力戳了戳自己胸口,“还有这里……”她的手滑过那些暧昧的痕迹,“你痛吗?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赵云舟,你痛不痛?” 她的眼神死死锁住他,像一个在悬崖边徘徊的赌徒,押上自己所有的尊严和残余的爱意,要么逼出他同等的痛苦与忏悔,要么就彻底坠入深渊,用这场盛大的自我毁灭,在他心里刻下永不磨灭的、带着恨意的印记。 她在逼他,用最极端的方式,要么彻底将她推开,要么……就和她一起沉沦在这无间地狱,感受这噬骨的疼痛。 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变大了,哗啦啦地敲打着玻璃,像是在为这场室内无声的、却更加惨烈的战争伴奏。昏暗的灯光下,赤裸的伤痕与紧绷的绝望交织,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这一刻,爱与恨的界限已然模糊,只剩下两颗在痛苦中互相撕扯、鲜血淋漓的灵魂。 赵云舟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没有指责,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沉重到几乎化不开的疲惫与……怜惜。他伸出手,不是推开她,而是牵起她的手,引着她走向浴室。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魏亦可被他牵着,脚步有些踉跄,却依旧固执地问,声音带着破罐破摔的尖锐。她宁愿他骂她,打她,也好过此刻这种令人心慌的沉默与温柔。 赵云舟停下脚步,转过身,在浴室略显清冷的灯光下凝视着她。他的眼眸像是被水洗过的深潭,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但独独没有她预想中的厌恶或鄙夷。 他抬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她脸颊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湿痕,声音低沉而沙哑:“不是。你刚刚淋了雨,浑身都湿透了,再不洗个热水澡,会生病的。” 他的眼神里只有纯粹的担忧和关切。 就在刚才,当她崩溃地跪倒在他面前,哭着说“我这里很痛”,用手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时,赵云舟感到自己的心仿佛也被同一把刀子狠狠刺穿。所有因背叛而燃起的怒火,所有因嫉妒而滋生的酸楚,在那一刻,都被她眼中深不见底的痛苦冲刷得七零八落。 他几乎是立刻就原谅了她。 快得连他自己都感到愕然,甚至有一丝自我唾弃。他赵云舟,在学术界也算是有原则、有底线的人,为何偏偏在魏亦可面前,所有的尊严、所有的规则都变得不堪一击?像被抽去了骨血,软烂成一滩只会围绕她的意志流动的泥。 无论她做出多么离经叛道、多么伤人至深的事情,他似乎总能飞快地为她找到理由——她只是太害怕了,她只是不懂如何去爱,她只是被过去伤害得太深……然后,迅速地、几乎是本能地,原谅她带来的一切风暴与伤痕。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魏亦可虽然总是叫嚣着自己是个成熟的女人,可她此刻的行为,就像一个不知道如何表达痛苦,只能用自毁来引起关注的孩子。而他,作为她的导师,作为年长她几岁的伴侣,有责任,也有义务去安抚她的情绪,包容她的错误,引导她走向更平和、更安全的彼岸。这无关尊严,这是一种更深沉的……爱。 “我要你陪我一起洗。”魏亦可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rou里,眼神里充满了偏执的试探和不信任。她无法相信,一个男人在得知自己被“戴了绿帽”后,竟能如此平静,甚至还在关心她会不会感冒? 她甚至开始荒谬地怀疑,赵云舟是不是有绿帽癖?否则如何解释他上次能听着她和别人的zuoai、看到她的性爱视频无动于衷,现在又能如此迅速地接受她刚刚与陌生男人发生过关系?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此刻的平静是暴风雨前的假象,或许下一秒就会把她扔出去,或者在这密闭的屋子里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好。”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半分迟疑。赵云舟利落地应了一声,然后便开始行动。他先脱掉了自己身上那件被她的湿发浸染得更深的家居服,然后是长裤,最后是内裤,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丝毫扭捏,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接着,他转向她,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她身上那件与淋湿的风衣格格不入的、布料少得可怜的情趣内衣。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冰冷的金属搭扣被解开,湿透的、带着陌生气味的布料被剥离,滑落在地。 他牵着她赤裸的身体,走进了淋浴间。 “哗——” 他拿起花洒,用手背仔细地调试着水温,直到水流变得温暖适中。水汽开始蒸腾,模糊了玻璃隔断,也模糊了彼此的表情。 然后,他拿起一旁她常用的那瓶卸妆油,沉默地递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