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祝福,用尽了十六岁少年的全部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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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铃声刚一响起,cao场立刻像被点燃了一样喧闹起来。 邬梅木穿着那件冷白色的外套,从摄影社同学手里接过一大束红艳的玫瑰。——不是普通的一束,而是整整999朵,像一团随时要燃尽的火。 她抱着那堆几乎要将人淹没的花,走上看台。声音清脆而有力,毫不犹豫地喊出: “江泊野!” 全校瞬间安静了三秒,紧接着像被引爆的炸药桶一般炸开。 球场中央,江泊野刚结束训练,鬓角的汗水还顺着下颌往下淌,背心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那一声呼喊,让他手里正要抛出的球差点没稳住。 邬梅木仰着头,眼角带笑,张狂又炽烈:“——我喜欢你!” 她怀里的花束仿佛一场赤红的宣言,被直直递向cao场中央。 那一刻,不管江泊野愿不愿意,全校已经替他答应了。 【疯了疯了!】 【偶像剧现场啊!】 【江少快跑!】 弹幕式的尖叫与起哄,瞬间把空气搅得guntang。 到了下午,自习课间。 江泊野出现在二楼男厕所门口,抱着那束堆成山的玫瑰。脸色不咸不淡,眼皮半抬。 “来,学姐的心意,别浪费。” ——进厕所的,一人一支。 楼道里的男生笑疯了,前脚刚解个手,后脚就揣了一支玫瑰出去,活像参加什么奇葩抽奖大会。 “江少,不愧是你啊……” “有点rou。” “这厕所今天比情人节还热闹。” 江泊野单手撑墙,咬着吸管,神色散漫:“别客气,薅学姐羊毛,人人有份。” 中午食堂。 林雨柔端着餐盘,毫不犹豫地坐到他对面。 她餐盘规整得像拼图:一坨椰蓉糯米饭,五颗草莓,小兔子模样的吞拿鱼沙拉泥,还外加一瓶粉漾漾的玫瑰味水。 她眉眼明净,笑意含着点小骄傲:“今天特意挑的,和你一起吃。” 江泊野低头看了眼她的餐盘,又看看自己那一大盘红烧rou、糖醋里脊、加码两碗米饭。 他沉默两秒,嗓音淡淡,像是无意冒出来的:“……这都不够凑一泡屎的吧?” 林雨柔:“……” 她耳尖一热,差点把叉子戳进糯米饭里。 周围同学忍不住笑喷,掩着嘴低声炸开一片:【江少这嘴……太伤人了哈哈哈哈!】 江泊野却像什么都没说,低头扒拉自个儿的饭,动作散漫却心安理得。 下午四点,cao场边缘。 刘妍像是着了魔一样。 连续后空翻,落地,深蹲,撑杆,接着再起身。动作快到残影,汗水顺着颈脖一路打湿衣领,肩背肌rou条条分明,每一次呼吸都像要把肺榨干。 旁边的体cao教练皱眉喊:“刘妍,够了!” 可她像根钢簧,回弹得更狠。平衡木上,腾空三百六十度,落地时脚尖钉死在木板上,震得整个馆子“咚”地一响。 观众席有人惊呼,有人录视频,尖叫声和掌声堆起来,像一场现场LIVE。 而江泊野背着球包,从看台阴影里走过,正好抬眼—— 一瞬间,被她的那股狠劲怔了。 不是优美,是野。 她像一头要把自己骨头都打碎,再拼出新形状的猛兽,力和狠都燃到极致。 刘妍动作收尾,额前碎发全湿了,喘得肩膀起伏。可她还是朝着观众席那一角望过来,眼神像锋刃一样,直直剐过去。 ——那一眼,不是邀请。 是宣告。 江泊野唇角抿得死紧。球包带子勒在掌心,他忽然觉得有点闷。 这时,旁边一直跟着的张湃——南徽出了名的学神,年级前五,眼镜片闪着光——推了推鼻梁,清清嗓子来了一句: “你知道吗?雄海象在交配季节,会通过拍打胸膛、嘶吼、甚至和对手厮打,来吸引雌海象的注意。” 他顿了顿,认真补充:“严格意义上说,这是一种通过力量展示换取配偶选择权的本能行为。” 江泊野:“……” 他手里的球包差点没拎稳。 侧头看了张湃一眼,脸上写着“兄弟你是懂开车的”。 “所以你在暗示啥?”江泊野嗓音低低的,带点笑意,“刘妍那是在……吸引我交配?” 张湃一脸真诚:“从生物学角度,她的确很像。” 江泊野:“cao。” 这天晚上,南徽中学八卦群彻底爆了。 群名从【南徽大食堂每日菜单】被强行改成了【江泊野抛绣球押注】。 群公告也被置顶:【今晚八点,江少抛绣球,三大女神等你点名!】 消息刷得和股市崩盘一样快—— 【谁家青春偶像剧这么敢拍的??】 【邬梅木999朵玫瑰血书告白!】 【林雨柔颁奖台公开点名!】 【刘妍冠军领奖台橘子汽水狙击!】 【一天三个炸雷,江少你头皮还好吗?】 有人连夜做了个表情包:江泊野头顶三条红字【告白进行中】,底下一群小人狂按投票按钮。 更狠的是,有人直接发了投票链接—— 【江泊野应该选谁?】 候选项: ①邬梅木:刀锋辣妹,敢爱敢恨! ②林雨柔:文理双全,冠军学神! ③刘妍:全国第一,运动女王! ④不选任何人:我江少只爱网球拍! 不到十分钟,投票数破千。评论区比春晚直播还热闹: 【江少!给个准话!别让女神们久等了!】 【啧啧,这简直就是古代抛绣球选驸马的翻版,只不过反过来了。】 【江泊野:???我明明只想安静打个球。】 群里开始玩梗: 【全校女生都在等江少的“抛绣球”】 【选吧江少,别磨叽!】 【要不你直接开个直播,我们一起见证历史。】 南徽市旧城区的老旧居民楼的一楼,书房的灯光暗暗的,只有电脑屏幕散发出的光亮。 舒云子坐在电脑前,屏幕上的棋局停滞在黑白交错的一隅。手指还搭在鼠标上,却迟迟落不下去。 八卦群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弹出来,她没关掉,只是静静盯着,胸口被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堵得发闷。 ——江泊野。 她的思维莫名的在跑偏。她希望将江泊野这个光风霁月的少年扒到赤裸,困于身下。 她会吻遍他全身的肌rou和肌肤,在他的身上用力留下她带来的红痕。她会吸吮他的手腕、腿内侧、脚踝,留下一串又一串暧昧的枷锁。 她要按住他的腰,挤入他体内最隐蔽的位置,看着他喘息、哭、叫出声,她则强势的将他完完全全的掌控住、压制住、包裹住、用自己的权威填满他身体中最羞耻的部位…让他所有的倔强都化作一声声带着颤意的低喘。 想象到这里,她心口一紧,整个人几乎激动到发抖。 一阵剧烈的咳嗽从喉咙里涌出来,止也止不住。屏幕前的身子一晃,差点跌倒在地。 她扶住桌角,胸口起伏,唇瓣泛白,咳得眼眶微红。 屏幕上还停留着孤立的黑子,屏幕外她咳到眼泪直涌,手指死死攥着桌布,像要把这份荒唐的欲望活活压回去。 可眼底却仍在烧,哪怕烧到最后,只剩下无力与自嘲。 医生说过,她的时间只剩十八岁前后,最多一年半。 舒云子喘了很久,终于勉强止住咳。她额头抵在手臂上,唇角颤了颤,吐出一声极轻的低语: “……可我大概,连时间都等不到了。” 她声音低低的,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嘲讽。 “想要占有别人……结果连活下去都勉强。” 棋盘上的黑白子冰冷无声。屏幕光映在她泪湿的眼眸里,仿佛无声地宣布: 她这场欲望与生命的棋局,从一开始就是个死局。 ** 傍晚,南徽中学的体育馆里,江泊野打得格外狠。 江泊野本人刷到这些消息时,正站在训练馆的网球场上作中场休息。 他盯着屏幕,嘴角抽了抽。 弹幕一样的消息在眼前飞:“抛绣球选媳妇”几个字闪得辣眼。 江泊野把手机一扣,仰头躺平,呼出一口气。 “……cao。”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全校当成春晚节目催更, 他再次上了场,一球又一球,拍面抽出的声音脆得像要把空气撕开。 汗水顺着鬓角流下,护腕早就湿透,他却没停,像是逼着自己把所有的力气都甩在这一方场地上。 网球在空中划出弧线,又一次重重砸在底线。 “啪——”声音炸开,回荡在整个球馆里。 可他心里乱糟糟的,脑子里全是邬梅木举着玫瑰的嚣张、林雨柔在舞台上冷静宣言的笃定、刘妍戴着冠军奖牌对他喊话的笑。 全校都在起哄,全网都在追问,八卦群里更是刷屏: “江泊野快点选吧!你是要花、要奖、还是要冠军jiejie?” ——没人问过他想要什么。 他咬紧牙关,几乎用尽全力发出一个正手抽击。 球拍震得虎口生疼,网球被拍得直直撞上围网,反弹回来,跌在他脚边。 胸腔起伏剧烈,汗水一滴滴砸在球场地板上,溅起星星点点。 他忽然觉得累,不是身体的累,而是心里的——一种被整座学校追逐、被当成战利品的窒息感。 他低下头,球拍支在膝上,整个人弯下去,呼吸沉重。 背影看起来再也不是众人眼中光风霁月的冠军,而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被逼到精疲力竭。 那一刻,他甚至有些想笑。笑自己好像不是在打球,而是在拼命逃。逃离那些炽烈的目光,逃离那些“选择”的声浪。 可等到力气被耗尽,他抬起眼时,球场依旧空荡。没有人给他答案,也没有人会停下追逐。 他只能靠在球拍上,仰头望着馆顶的灯,眼底有种说不出的孤独。 训练结束后,江泊野没跟队友去吃饭,他独自背着球拍沿着校道往宿舍方向走。天边的余晖把球场染得一片金红,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斜斜落在脚边。 十几岁的少年除了学习外精力无处释放,手机里八卦群的消息还在狂刷:邬梅木的玫瑰、林雨柔的宣言、刘妍的冠军喊话。 所有人都在起哄:“江泊野快点选一个吧!” 就好像他真的是舞台中央、可以随手抛绣球的主角。 他嗤笑一声,把手机扣进裤袋里,心口却莫名有些沉。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在意舒云子的。 可能是两个人第一次在体检室外相遇,老师带着她来插队,她静静的坐在走廊末端的样子。也可能是演讲赛上,她安静的坐在观众席,像是一朵柔弱的白栀子花;甚至可能只是某个午后,她从他身边经过时的淡淡洗衣粉香气。 那不是邬梅木的锋利,也不是林雨柔的光彩,更不是刘妍的骄傲。 舒云子安静,苍白,像是一株细雨里孤生的栀子花。可他偏偏心口一紧,觉得她和“家”这个词连在了一起。 他才十六岁,对“妻子”的概念模模糊糊。 但他想过,如果未来自己家里有盏灯,是她在开;如果厨房里有热气,是她在熬汤;如果卧室的枕头边有一声轻轻的咳,那也是她。 他从没说出口,也不懂这种感觉叫什么。 只是每当想起“家”这个字,舒云子的影子总会悄悄浮上来,定在那里,不动了。 ——温和,却浓厚到无法忽视。像少年心底最柔软也最沉重的一块石头。 江泊野拎着球拍站在教学楼阴影下,目光不自觉落向图书馆的方向。 那里灯光正亮起,像一盏小小的夜灯,把一个名字默默刻进他十六岁的心口。 群里的喧嚣声还在继续,大家相争着在喊话他抛绣球。江泊野苦笑,如果学校里的同学知道他家的现状,不知道是否还会对他这样执着的感兴趣。 他不是没察觉,家里的空气早就变了味。 客厅里的沉默比吵架还难受,饭桌上的对话越来越少,有时候一整天都听不见一句完整的笑声。 他懂,这个家大概快散了。只是大人们没挑明,他也就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可每当夜里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的时候,总会想起舒云子。 她身体那么弱,每次在楼道拐角看见她,脸色都苍白得像一张纸。偏偏她总是静静的,不声不响,像是在努力把自己当成空气。 江泊野心口一阵发紧,他想,如果家真的要散了,他至少…… 至少希望舒云子还能开开心心的。 他喜欢看她笑,希望她哪怕就一次,能不再只是安安静静站在角落里,而是被光照住,被世界抱紧。 他甚至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能站在什么领奖台上,捧回一枚奖杯,他想把那一刻的热闹和荣耀全都分她一半。 “……家散了就散了吧。”他再想扯回来也是没用的,邱婉步步紧逼,父亲不表态,母亲的疲惫和冷淡成常态。 少年拎着球拍仰头望天,月色薄凉。 心底那句没说出口的话却更清晰—— “但云子,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要开开心心的。” 像是稚气的祈愿,又像是十六岁少年全部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