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书库 - 言情小说 - 那个白鸽少年,是我的第一先生(GB/四爱)在线阅读 - 清秀男神的屁股孔(微H)

清秀男神的屁股孔(微H)

    深秋的早晨还沉浸在湿冷的黑暗里,天色灰蒙蒙的,像被水雾压着,没亮透。草叶和瓦檐边缘都结着一层薄霜,白得冷硬,踩上去咔嚓作响。

    尔祯穿着厚厚的校服外套,把领口竖到最高,呼吸里都是一股清冽的凉气。他手指冻得有点僵,却还是握紧了车把,和懿祯并肩骑着车往学校去。

    街道两旁的广告牌格外扎眼。大大小小的横幅和灯箱几乎都挂上了“光棍节特惠”的字样,色调鲜艳,红红绿绿,试图驱散这片清晨的沉闷。最让人讽刺的是,广告内容并不是独身的自我安慰,而是疯狂推销巧克力、玫瑰、情侣项链、钻戒,像是变相的“情人节”。

    橱窗里摆着打折的心形巧克力礼盒,上面缀着亮片蝴蝶结。另一侧珠宝店的展柜里,戒指在冷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

    尔祯看着,心口有些发紧。广告像是在无声地提醒——即使今天叫“光棍节”,所有的节奏还是在逼着人去寻找“另一半”。

    他下意识侧过头,看见并肩的懿祯,校服下裹着结实的肩膀,一脸若无其事地踩着踏板,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对比起来,他心里的某种空落更明显了。

    到校的时候,天色才算亮透,校门口已经人声鼎沸。学生们推着车进车棚,裹着厚重的校服,一个个神色困倦。铃声准点响起,所有人被潮水般涌进教学楼。

    一上午的课,像是专门设计来消磨人意志的。两节数学,接着两节物理。黑板上满是符号、公式、推理,老师的粉笔声像不停刮磨的锉刀,把脑子里仅剩的点滴诗情画意都磨得干干净净。

    尔祯坐在靠窗的位置,笔记本上写满了演算,页脚却时常空白一截。他笔尖停在那儿,眼神不自觉飘远,落在光秃秃的树枝和窗外飘零的残叶上。但很快,他又收回心神,被一道又一道练习题拉进理性的漩涡里。

    红叶倒是表现得一贯沉稳。她在理综里几乎是全能型的,数学题写得飞快,物理公式推演得一丝不苟。只是跟她平日里总能东拉西扯的劲头比起来,理科课堂像是暂时封住了她“污术”的嘴,让她安安静静做题。或许正因为理科没什么可以让她调侃的余地,她反而能心无旁骛,分数也被堆到了年级最顶尖的一列。

    老师在讲台上声音沉闷,像雨点落在铁皮屋顶,节奏单一又没尽头。整个教室安静得只剩下翻书页、写字和偶尔咳嗽的声音。

    尔祯低着头,耳根有些发热,心里模模糊糊闪过昨晚QQ聊天的片段,却被一个新的定义强行压下去。他呼出一口气,喉结轻轻滚动,眼神落回到草稿纸上的物理题里。

    ——这就是高三。无数的诗意与心动,最终都得暂时让位给一串串冷硬的符号和数字。

    今天的天一直阴着,到了中午也没能放晴。上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红叶照常在班门口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季昀。

    红叶:“这么大的雨,还真是让我想到了《寂静的春天》。”

    季昀:“?雨和农药有啥关系?”

    红叶撑着胳膊笑了一下,声音压得不高不低:“寂静的春天里不是讲农药污染让鸟都死光了吗?我看这雨下得密密的,灰蒙蒙的天,好像声音都被压住了,就剩个寂静。”

    季昀愣了愣,手里转着伞柄,挑眉:“……你能不能别把什么都往书上扯?这就是普通的秋雨,顶多淋一身冷罢了。”

    红叶耸耸肩,表情却挺认真:“可不就是嘛,环境污染最怕这种悄无声息,等你察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说着说着,忽然眯了下眼睛,像是笑意又要从嘴角钻出来:“再说啦,季昀,你不觉得这种天色就适合拿来搞点文学引用吗?要不然我们这生活,多单调啊。”

    季昀摇摇头,无奈笑了声:“行,你爱往哪儿扯往哪儿扯吧。”

    这时候,尔祯从教学楼里出来,刚好听见红叶的半句。他抬眼,看到她湿漉漉的发梢落在肩头,眼里带着兴奋和生气勃勃的光,心口莫名一紧。

    雨幕中,尔祯的目光追随着红叶和季昀,甚至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懿祯都和朋友们打闹了些什么。

    懿祯还是那副习惯吹牛的样子,嘻嘻哈哈的讲着老爸在省台做主持,那些养眼的女主持都偷着给他爹抛媚眼。

    结果被身边兄弟一口戳穿,说经济频道可是省台最难搞的一块了,他爹估计忙的办公室都出不去,眼睛都快忙花了,哪还接得住女主持们抛的媚眼。

    尔祯捕捉了只言片语,不觉莞尔。他拍了拍懿祯的肩膀说别在外面败坏老爹的名誉了,万一学校里的女生都觉得他爸花心,估计也不会对他有好印象。

    懿祯一愣,带着几分诧异的把目光投向尔祯:“……你为什么会在意学校里的妹子们怎么看?”这明明是兄弟间的打闹吧。

    尔祯被懿祯这么直白一问,心口“咯噔”了一下。

    他本来只是随口岔开话题,可懿祯的话像是冷不丁把帘子扯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

    他移开目光,望着雨幕中模糊的教学楼轮廓,语气维持着一贯的温和:“……没什么,就是觉得名声这种东西传出去不太好。”

    懿祯盯了他两秒,啧了一声,笑得吊儿郎当:“怪了,你以前可没这么在意过。要我说,八成是有谁让你动了心思,怕她听见什么风言风语。”

    话音一落,几个跟着走的男生哄笑起来,纷纷起哄。

    尔祯眉梢微颤,手指死死攥住书包带,没开口反驳。笑声混在雨声里,听得他耳根一阵阵发烫。

    他没敢抬眼去看前面那抹纤细背影,生怕自己心里的秘密被雨幕也冲刷得赤裸裸。

    ——他知道懿祯只是打趣,可自己心底那股心虚,却像被戳穿的气球,绷得发紧。

    食堂门口挤得水汽氤氲,潮湿的空气混着饭菜味,蒸得眼镜片都起了雾。

    红叶和季昀一前一后挤在队伍里,头顶的电子屏不停闪烁:

    “葱烧酥鱼、清蒸鳕鱼、丝瓜虾仁、蒜蓉生菜……”

    红叶仰头盯了会儿,忽然笑了一声:“这么多鱼rou菜,让我想到了《寂静的春天》。”

    季昀拧了拧眉:“你今天怎么老提那书?雨也能扯到,菜单也能扯到?”

    红叶眼睛弯起来,语气却带着点认真:“书里不是说嘛,DDT曾经几乎无处不在,连鱼虾都富集毒素。那时候美国很多溪流里,鱼一条条死得发白翻肚。要是当年真有人吃‘葱烧酥鱼’,估计整盘子里都得带DDT。”

    季昀愣了愣,嘴角忍不住一勾:“行啊,你这是吃饭吃出了科普热情?”

    红叶抿唇笑了笑,眼神亮亮的:“我就是觉得讽刺,曾经以为能让农业大丰收的东西,最后差点把整个食物链掐死。连这丝瓜虾仁,虾要是真在那年代长大,怕也是爬不出水塘就毒死了。”

    他们说着说着,身后几个同学忍不住侧头听了一耳,觉得她说得离谱又有点意思。

    季昀咂舌:“你倒好,别人看菜单想的是好不好吃,你看菜单想的是环境史。”

    红叶挑了挑眉,打趣道:“这不叫有学术前途嘛。”

    季昀瞥了眼红叶,一副无奈又头疼的样子:“比起环境污染啊,小祖宗,你能不能多关心点中国高中生实际问题?”

    红叶挑眉,唇角勾起:“比如什么?”

    季昀指了指前面长龙似的队伍,压低声音:“比如便秘,痔疮,前列腺炎。你别不信,现在男生里超半数都有点前列腺炎的毛病。”

    红叶一愣,随后眼睛弯起来,笑意渐渐变得不怀好意。她凑近,压低声音:“哎哟,这三样问题我好像还真有办法一次性解决。”

    季昀狐疑地看她一眼:“……你什么意思?”

    红叶轻轻“啧”了一声,眼神猥猥的:“我以前的梦想啊,就是能按住一个清秀的男神,让手指一点点伸进他的屁股孔里……你想嘛,便秘能通,痔疮能按,前列腺还能一并给保健了。”

    说完自己都差点笑喷,肩膀抖得厉害。

    季昀脸色一黑,忙咳了一声,竖起手比了个“停”:“行了!马上就吃饭了,你能不能别说这种画面感太强的东西!”

    周围排队的同学隐约听到,几个忍不住回头,红叶眼睛一眯,抬手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发巾,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米白色的发巾在昏黄的食堂灯光下显得格外干净,柔和的底色上点缀着细致的十字绣,一丛丛小小的花簇在布料间静静绽开,红色最显眼,却并不刺目,而是带着一点沉静的亮。

    季昀顺着她抬手的动作瞥了一眼,笑道:“这发巾挺好看的啊。”

    红叶嘿嘿两声,眼睛一亮:“这个是我妈去日本出差的时候买回来的!是那种小手工艺人开的店,每条都不一样的,她说挑了最适合我的颜色。”

    季昀一边往前挪,一边摇头笑了:“还好颜色算素雅,要是再艳一点,估计都能招蜜蜂了。”

    红叶动作顿了顿,指尖下意识捻了捻那块布角,随即抬眼认真道:“不会的。蜜蜂其实很少会停在红色花上。”

    季昀愣了一下:“啊?为什么?”

    红叶忍不住笑出声,眼神像是在科普,又带点小骄傲:“因为蜜蜂看不见红色呀。它们的视觉谱里根本没有‘红’,所以红色的花对它们来说,就是没什么吸引力的。”

    她说着,眉眼间亮亮的,仿佛比刚刚那点猥琐劲儿都还要精神。

    尔祯排在距离红叶大概十个人的邻排,他一直盯着叽叽喳喳的红叶和她身边的季昀。

    红叶的声音清朗,在嘈杂的食堂都能够泠泠入耳。她和季昀的交流还是让他免不了生出一股强烈的嫉妒感,不仅是嫉妒她把新戴的头巾先介绍给季昀——之前她那条梅子紫色的头巾明明第一个介绍给的人是自己,更是他听不懂什么《寂静的春天》、也不知道DDT是什么东西、关于蜜蜂他也只是知道那小东西蜇人挺疼还能采蜜,更关键的是——

    红叶洒脱的笑着说“把手指一点一点的伸进清秀男神的屁股孔里”,让他平白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燥火。

    不是那种光明正大的火,而是压抑、阴郁、几乎要从骨缝里溢出来的焦躁。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总能这样轻而易举地开口,为什么能笑得那么自在,却让自己一瞬间就窒息得透不过气。

    他低着头,喉结狠狠滚了滚,胸口里翻涌的焦躁几乎把他撑开。

    ——宁尔祯忽然很想转过身去,不管不顾地把她从人群里拽出来,堵在食堂某个角落,逼着她再说一遍。

    “想把手指一点一点的伸进一个清秀男神的屁股孔里。”

    他光是脑子里把这句话重放一遍,后颈就“嗡”的一热。

    那几个字眼像带着火烙,直直压在他最敏感的神经上。

    下腹骤然一紧,裤裆里的东西涨得发硬,迅速胀大到无法忽视。粗暴的血流不断涌来,把那根本该安分的地方顶得鼓鼓涨涨,像是要把校服的布料都撑破。他动也不敢动,腿根肌rou僵得发酸,偏偏那股炽热的硬意越压越紧,死死顶在裤料上,火辣辣的灼着皮肤。

    他呼吸急促,却只能小心翼翼压着,不敢被人察觉。指节捏得发白,托盘边缘在掌心留下浅浅的痕。耳尖、后颈、甚至胸口都泛起一片不合时宜的燥热。

    周围是排队同学的嘈杂声,可在他耳里全都远得像隔了一层雾,他只能听见自己心脏不受控的跳动,还有那种让他窒息的胀痛。

    他低下头去,对身前的状况有些窘迫时,红叶终于往后扫了一眼,然后目光定在他身上移不动了。

    他与身旁的懿祯,明明一模一样的眉眼,却生生像两种不同的生物。

    懿祯插科打诨,眉飞色舞,像广场上扑腾乱叫的信鸽,圆润又吵闹,气息里全是烟火。

    而宁尔祯,却在这喧闹中宛如一只白鸽,骨骼修长,眉目清润,安静得近乎透明,却又因为这份压抑的隐忍,格外引人注目。

    红叶呼吸微微一滞。她忽然有种错觉:眼前的不是教室里那个温声细语、替人改作文的同学,而是一只背着风雪的白鸽——羽翼还未展开,就已经在努力承受风暴的重量。

    那一刻,她心底忽然泛起一种怪异的悸动,像是被他这份隐忍狠狠触到。

    红叶指尖下意识地捻了捻袖口,心脏突然砰地一声,像是被什么击中。

    她刚刚不过是顺嘴胡说,连自己都差点笑场。可如今再望向他——低着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着书包带,面色苍白,唇线抿得死紧,像是竭力在克制着某种情绪……那种清秀到近乎冷冽的轮廓,偏偏又带着说不清的脆弱感。

    那一瞬间,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口中胡乱拼凑出的“清秀男神”,原来真的有了脸。

    而这张脸,就在眼前。

    胸腔里莫名涌上一股guntang的热意,热得她甚至有些窘迫。她别过头去,装作再去看食堂的菜单,心里却像被什么揪着一样,半是心虚,半是荒唐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