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克服怯场

    很快，第二次的排练就到来了。大家热身后，过了一遍两首参赛的曲子，就开始录像。

    不知为什么，莫涵今天始终进入不了状态，平时基本不会忘词，今天却像脑容量不够似的，连着录了两遍《Air（咏叹调）》，都在不同的地方大段地忘词。

    第三遍，依然没有能完整地录下来。莫涵烦躁地把话筒卡在话筒架上，双手捂住了脸。

    秦央关切地走了过来：“是不是紧张了？咱们慢慢来。”

    还没等莫涵回话，杜力先焦急地插了话：“后天就是报名截止日了，咱们今天还能录出来吗？”见状，李小超拍了一下杜力，让他不要再说了。

    莫涵闭眼深呼吸了几次，把眼睛睁开，对着排练房的落地镜看了几秒，突然说：“我要休息一下。”

    秦央点点头：“行，咱们都休息一下。”

    莫涵喝了点水，走到排练房外的走廊里，一边踱步，一边默默地背起了歌词，心中的焦灼感却不减。

    过了几分钟，程远舟走到她身边。

    莫涵对他勉强地一笑：“好烦，明明我都背得滚瓜烂熟。要是不录像只录音就好了，还可以拿手机看歌词。”

    “我相信你没问题的。”程远舟对她肯定地点了点头，又说：“如果你是紧张的话，我想到一个办法，不过不一定有用。”

    他拿出手机，一边cao作，一边解释：“平时我自己弹着玩儿的时候，会把直播打开，这样就能感到是在给活生生的观众弹琴，反而没有录音那么紧张。你要不要试试？而且……他们不敢胡乱说话的，敢恶意评论的话，我一律拉黑。”

    “这难度更大了吧？”莫涵哭笑不得，“而且你有那么多粉丝，又不是来看我忘词的。”

    “和你们玩乐队，也是我音乐生活的一部分嘛。“程远舟毫不介意，”再说了，今天的录像只是报名材料的一部分，又不是正式的比赛，只要听个大概就可以了，不用追求完美。”

    见莫涵没有意见，程远舟点开了直播的界面，把直播标题改成“乐队排练”。莫涵跟着他走回排练房，他找了一个地方把手机架好，示意莫涵走过来。莫涵走近，看见自己的脸出现在画面中。程远舟对着手机说了一句“这是我们主唱“，直播间里只有不到十个人，纷纷在屏幕上打出问候。

    她不禁笑了，对着手机摆了摆手道：“大家好，我是莫涵，今天给程远舟的各位粉丝们献丑了。”

    直播间里瞬间有了回应：“出现在远舟直播间的人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前排坐等精彩表演”。

    莫涵环顾排练房，发现其他人眼皮都没抬，看来程远舟已经跟大家商量好了。她心下稍定，跟秦央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始录像。

    “这首歌的名字叫《Air》，air有一语双关的意思，除了空气，它的意大利语也是咏叹调的意思，希望大家喜欢。”

    莫涵对着正在直播的手机说了一段，然后转过身，对李小超点了点头。李小超开始弹吉他，然后是程远舟、秦央、杜力依次加入。

    莫涵想象着自己在用歌词向直播间的另一头倾诉一份完完整整的情绪。录像这件事，暂且放到一边不顾。

    保持着这个状态，她平安无事地唱完了整首歌。当最后一个音袅袅散去，她不可置信地转过身，克制不住兴奋，对程远舟说：“这效果也太好了！”

    程远舟含笑看着她，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秦央走过来，跟她击掌相庆。

    保持着这个状态，另一首《一起来跳舞》也只录了两遍就完成了。第一遍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直播间有评论问”这首歌里跳舞的人在哪里“，莫涵便下定决心，豁出去手舞足蹈再录一回。

    录完两首歌后，排练还剩下半小时，秦央从背包里掏出电脑来，填了报名表，又在一众人的目光之下简单地剪辑了录像，发给了主办方。

    看到邮件按下”发送“的瞬间，半蹲在秦央身边的莫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时，她的肩膀被一只温暖的手掌轻拍了两下，程远舟低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今天唱得很好，比赛肯定也会顺利的。“

    莫涵站起来，转过身看他。他比她高一个头，此时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不过一个拥抱的距离。莫涵没敢望向他的眼睛，一瞥之下，他穿着一件薄薄的灰色棉T恤，掩盖不住他修长的身形。他的锁骨若隐若现，脖子、喉结、下巴的线条没有一笔是多余的。

    她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嘴唇。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出现在她脑中。好想亲吻他。

    “那肯定的，我们这次一定要一雪前耻，拿下第一名！”杜力的吆喝打破了此时的暧昧。

    “赶快买通你的热心粉丝去当评委，我们一定能赢。”莫涵往后退了一小步，逃出了那个令她紧张的身体距离，玩笑话也突然可以脱口而出了。

    “这时候是不是该说‘包在我身上’？”程远舟露出一丝戏谑的微笑，目光没有从莫涵身上挪开。

    “对，就是包在你身上了，麻利干活吧。”莫涵站在安全距离外，嬉皮笑脸地戳了戳他的肩膀。

    这时，秦央收好了电脑，对大家说：“好，今天排练就到这里吧，等主办方消息。”